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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節課的書準備好,“餵,二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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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

“上次找哉太麻煩的那家夥是叫什麽名字?”

左榖疑惑的挑了挑眉,煙灰眼眸疑惑的瞇起,卻還是如實報上名字,“中村利郗。怎麽了?”

荒逆撐著下巴微微笑道,“沒什麽,只是有點好奇。你不是說他是你兄弟嗎?我近來看到他的時候註意到他似乎戴著三年級的藍色領帶呢。”

“誒……那,那個!”左榖瞪圓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荒逆,“老、老、老子不是說,特意轉到這個班的嘛!老子可是誠心誠意想和你做兄弟啊!”

這樣啊……荒逆緩緩揚起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,“哦?就因為這個原因拋下你自己的兄弟不管了……切,早說是留級啊……”

“餵餵!什麽叫留級了嗎!老子只是從三年級轉到二年級來了而已!……而且,中村那家夥,才不夠格做老子的兄弟呢。老子上次瞎說的。只是因為老子欠他一次人情才幫他忙的。”他小心翼翼的瞄著荒逆面上的神情,“上次只是想駁倒你就……”

“切,那你還不好好聽課,以後想要叫我學姐嗎?嗯?”

聽出荒逆語氣中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成分,反而帶著絲戲謔的笑意,左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“什麽,難道荒逆不是在懷疑老子和她吵著和她做兄弟的目的嗎?原來不是啊,嚇了老子一跳……”

“餵,二轂,你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?腦容量這麽小還在思考這麽覆雜的問題不死機才怪。要上課了,回座位吧”荒逆慢慢低垂下臉龐,輕輕呢喃著,“……還有,今天最好不要跟在我身邊。”

“誒,荒逆你剛剛是在和我說話嗎?”左榖回過頭問道。

“……沒,你聽錯了。”

荒逆突然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
中村……利郗嗎?

既然,你不是這家夥的兄弟,那就好辦了。

這家夥,也不會感到為難了吧。

午休,甩掉了跟在後面的左榖,荒逆拿著書信去三年級教室找昨天給信的山下學長,得知他在天臺花園便過去了。星月學園的天臺花園面積很大,荒逆卻根本不去找人,直截了當的走向了最偏僻的位置,那裏被天臺山的樹木遮擋,不容易讓人看見。

腳步剛落,便聽到一個不懷好意的男聲。

“咻~劍持學妹,還真是巧啊。”聽到了尖銳的口哨聲,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荒逆的面前——中村利郗。

荒逆上挑起眉,嘴角很客氣的也上揚,“中村學長,今天又在這裏看到你,還真是巧啊。怎麽,這次到學聰明了嗎,知道在隱蔽的地方開作戰會議了嗎?”餘光瞄到他身後的人,心中微哼。

“……劍持學妹還真是伶牙俐齒。”他楞了一下,輕佻而又散漫的說著,“哦,我還沒有問,這次學妹上天臺來做什麽呢?難道是來幽會心上人的嗎?”

“嗤……”他身後傳來了滿懷惡意的嗤笑聲。

荒逆卻不無在意的從衣兜中掏出那封書信,也跟著他們一次嗤笑著,“也不知道這信是誰給我的,不光字寫得難看的像狗爬,內容更像是頒獎詞一樣充滿了官方。啊,我上來正是要找這位山下學長呢。不知道中村學長有沒有看到他呢?”

“噗哈哈哈哈!這家夥還真當真了呢!”中村利郗首先仰頭大笑起來。

“哈哈,還真是沒腦子啊!”

“耍她的還不知道呢!”

荒逆冷眼看著他們假意的哈哈大笑,掛著若有若無的諷笑,仿佛充耳不聞他們對她的嘲笑。那雙煙灰色眼眸就這樣看著,他們的得意,癲狂,嘲諷全都映入眼底化入那深邃的深色潭底,“看來,中村學長是想要看我窘迫無措的尷尬樣子呢。”她的語氣漸漸轉冷,“如果真是這樣,我倒是誤會你們了……把你想象的太聰明了呢。”

“什麽……”笑聲戛然而止,他憤怒的瞪著荒逆,“你……”

還未說完,便被眼前少女譏諷的冷哼打斷,“切,如果你的智商不夠就不要妄想我的智商和你一樣低,我沒有興趣幫你分析你們的破綻在哪裏?”勾起的唇角尖銳淩厲,“原先倒是想陪你們演一會兒戲的,可是現在……我沒興趣了。”

原先那雙無波的眼眸此時宛如迅速凍結成冷冽的冰,鋒利的冰淩帶著陰冷的煞氣仿佛可以凍住四肢,讓人心底感受到恐懼。

中村咽了咽口水,驚慌之下倒退一小步,慌張的眼神不敢註視那雙結冰的眼眸,“還,還楞著做什麽……給,給我包圍她!”

他身後的高年級學生們將荒逆團團圍住,面上的表情不懷好意。中村的心稍微定了定,他們怎麽多人,沒理由打不過一個女人。

雖說這麽多人圍毆一個女人說出去不好聽,但……那又有什麽用,那也只是說上去不好聽而已,現在最關鍵的是把這口惡氣給出了,“劍持學妹,你不是很厲害嗎?那麽,一挑六,怎麽樣?敢不敢呢?”

若是旁人定要罵他無恥至極,可劍持荒逆卻笑了,懷帶著鎮定與隱隱約約的囂張,“我記得上次我就和你們說過了吧,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了。”

“你不要太囂張了!”看著一點都沒有表露出恐懼表情的少女,中村陰沈著臉喝道,沒想到精心策劃的局早就被看穿,還被明裏暗裏諷刺著,怎能讓他不氣地咬牙。

就在這一剎那,腳下的沖擊力便忽然呼嘯而來。荒逆看也未看也並未躲閃,擡起左腳便狠狠跺了下去,偷襲倒也是戰略的一種,可惜,還是太不自量力了。

“啊!我的腿。”

緊接著,便是從四處而來的拳頭與不斷的謾罵聲。

劍持荒逆打起架來從來都是什麽都不顧,不會發出尖銳的咒罵,不會在意被打倒的傷口,更不會為此發出撕裂性的哀痛。

抵擋住迎面而來的拳頭,弓起身躲過沖著腹部的暗拳,右手扣住拳頭,一個旋身往身側的出拳人狠狠的飛踢去。

“……啊!好、好強……”不強怎麽行,不強的話可怎麽辦。

“咳咳……好狠的力道。”不狠怎麽辦,不狠她怎麽打敗對手。

【求求你們……還給我,那是我的!求求你們了……】趴在地上,抽泣著,乞求著,卑微如泥,【那是母親給我的東西,求求你們還給我……】。

已經趴倒在身軀上又被狠狠剁上了一只腳,狠狠的碾壓著,似乎低到了泥裏。

【你算什麽東西,我看得上你這掛墜還真是擡舉你了,怎麽,嗯?不服就來搶啊!】

後背火辣辣的疼痛隨著脊椎慢慢擴散到渾身,酸澀的淚水再次順著眼角不期然滑落,好痛,荒逆好痛啊!有沒有誰來救救她,有沒有人能來救救她啊!

【既然這麽想要把東西拿回去,切……好啊,爬過來啊!爬到我腳下求我啊!】

緊緊咬著下唇,舔著腫起滲血的嘴角,怎麽辦,好痛!爬不動,爬不動怎麽辦……

【你是不想要了,對嗎?那麽,我也不想要了……】

不要!

不要丟了它!荒逆,荒逆會爬過去的。

稚嫩的五指摳進土裏,往上移動一點,再移動一點。尖銳的石子摩擦著身軀,疼得幾乎要渾身打顫。

【求求你,還給我,求求你,還給我……求求……】

【切,像是爬蟲一樣,臟得要死。】掛墜被丟在了她的前方。

她的眼神頓時亮了,伸手剛碰到掛墜的邊緣,一只腳便連著她的手一起踩了下去。她疼得慘叫出聲。

【哈哈哈!】

笑聲,好刺耳。

那只腳踩得更用力了,甚至還碾了碾。

【再叫啊,你再叫啊!哈哈哈!】

【哈哈哈哈!】

【哈哈哈哈哈!】

耳邊刮刺著耳膜的尖銳笑聲持續不斷,男男女女,似乎還在不斷增加。

她好痛,她好痛!她這樣痛,為什麽還要笑。

為什麽沒有人來救她,救救她!

【轟隆隆……】

她木納的睜著眼看著下雨的雷聲引得那些大孩子們一哄而散。

傾盆大雨沈沈落下,混雜著她身上的泥濘、血與淚全部流入身下的土中。

【下雨了,回家咯!】

家,回家。

她怎麽回家,她的家在哪裏,她的家還在不在。

她靜靜的躺在灰色的雨幕中,任它洗涮身上的傷痕累累。

疼得心都快麻木了。

是啊,

沒有人會救她,她只有她自己。

是啊,

她的確就是賤,像是地上肆意踐踏的爬蟲。

被碾踏的手攏了攏,將手邊的掛墜收入手心。

她只有她自己了,所以,站起來吧。

站起來,狠狠的打回去,狠狠地踩回去,笑回去,諷刺回去。

站起來,看著所有欺負你的人都趴著。

站起來,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。

荒逆冷冷的收拳,摸了摸被擦傷的臉頰,望著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六人,“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。”轉身剛要走,便聽見身後有人從地上爬起來的聲音。

“咳咳……劍持荒逆,你確實厲害……你,你到底是怎麽發覺不對勁的。”中村咳嗽著,語氣中帶著不甘與隱忍。

“……”她不作聲,腳步再次向前邁。

這時,天臺的門突然匆忙地被打開,伴隨而來的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“荒逆!總算找到你了……這裏……”看到眼前的情景,月子驚得話也說不出聲。臉龐上擦傷的荒逆與躺倒在周圍還在哀嚎的高年級生,她已經知道了這裏剛剛發生了爭鬥。

“喲,呆月,來的真巧,我這裏剛結束!”荒逆收斂起冷酷的表情,沖著她揮著手。

“……夜久月子……”中村驀地沙啞低吼。荒逆臉色一凜,警惕的轉身擋住了他的視線,“哼……劍持荒逆,你擋住的可是引發事端的罪魁禍首啊。”

月子被他的話嚇得一縮,面上浮現著茫然無措的表情。

“還真敢甩了我啊,學院裏沒幾個女生,所以就得意洋洋起來了,對吧?”他的語氣充滿了怨恨,“好像還很無辜的樣子嘛!哈,七海哉太還有劍持荒逆可是紛紛為了你和我爭吵,打架啊。”

說到這裏,荒逆倒是有些想起來了,一年級的時候,月子說有一個高年級的中村學長向她告白,她拒絕了。應該就是這位了吧,之後估計是懷恨在心,想要糾纏被哉太發現,於是他們發生了矛盾。後來他便想要找在太麻煩正巧被她遇上,於是她幫哉太解決了兩場架,他又對她不服氣於是這次便想要教訓她一頓。現在敗了卻還不甘心,想要給月子心裏添堵。

“夜久月子,你還真是有本事啊,把身邊的人都迷得鬼迷心竅。你是怎麽做到的呢……我想想……”

“啊!!”他還未說完便撕裂著聲音尖銳的叫起來,“啊……”還未叫幾聲又被劇烈的疼痛給咽了回去。荒逆一手狠狠揪著他的衣領子,一手輪著拳頭全往他小腹上悶揍,“餵,說夠了沒有。罪魁禍首是你吧,是你自己的小心眼兒吧。

“小心眼兒……”

“沒錯,你輸不起,才不願輸。”,荒逆面無表情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,“還有,只有小心眼兒才會和人家女孩子斤斤計較!餵,以後不要做傻事,知道沒有!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!”

“切,怕你啊!……我知道了。”中村慢慢平靜下來,緩緩喘了一口氣,眼神閃現著不情不願的陰郁。

“那個,抱歉。”月子忽然開口沖著中村喊著,“我非常抱歉,中村學長。那個……”她跑到荒逆身邊,澄澈的棕色眼眸在恍惚之間恢覆了清明,“那個,我一直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。那個,我當初……甩了你?一定不是因為你不夠好,你很優秀的,一定是我沒有眼光。”頭上的呆毛翹起,說著傻乎乎的話語。

“……”中村瞪大眼睛楞住了,淩厲的眼神化為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少女。

“荒逆也一直叫我‘呆月’來著的,所以我的確很呆。很抱歉因為我的沒眼光讓學長困擾了……但是也不能找我的朋友麻煩嗎!學長真是的!”月子小小嘀咕。

天臺上寂靜,靜的足以讓人冷靜下來思考。

半晌,中村微垂頭啞然著道,“……不,確實是我偏執了。我,只是不甘心而已。對於給你們帶來的這麽多麻煩,我非常的抱歉。”

“切,知道就好了。”荒逆偏過頭低聲諷刺,“打架水平這麽差以後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。”

“餵……劍持荒逆。雖然你把我揍得夠慘,但,謝謝你了。”他猛然擡起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臉突然揚起一個釋然笑容。

荒逆撇了撇嘴角,“餵,被打成這樣你還是不要笑了。怎麽,被我揍還要感謝我,感謝被我毀容嗎?要不要我再多打兩拳?”

“誒……”

“切,真是不禁嚇啊。”

***

“荒逆,謝謝你了。”月子與荒逆走出天臺,她突然開口,望著荒逆臉頰上的擦傷,“疼不疼呢?都是因為我,打架受傷了呢。”

“餵,呆月。太自戀了,這件事跟你沒關系。再說只是小傷罷了,解決事情就好了。”

“那個,”月子疑惑的歪起腦袋,“荒逆一開始就知道他要找你麻煩嗎?為什麽呢?”

荒逆好笑的瞥了她一眼,“你見過寫情書的會在落款寫名字的時候寫的這麽難看的嗎?一般來說,寫自己的名字只會怎麽好看怎麽寫吧!這點讓我覺得很奇怪。然後,裏面的內容也很奇怪,像是東拼一句西湊一句寫出來的,而且字還是一樣的難看。我想,不把情書直接交給當事人,而是讓人轉交。恐怕是知道我們的關系,知道你會交給我,我會去退信。乘此機會好好整治我一頓,順便打擊嘲笑一下我這顆少女心。如果直接給我,我就會當面拒絕,他們不會有機可乘。吶,差不多就是這樣,要是仔細想想,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奇怪的要死才對。”

“哦,原來是這樣啊,荒逆好厲害啊!”月子閃著水汪汪的大眼一臉崇拜。

“咳……話說回來,月子你怎麽會來天臺。”

“啊呀!差點忘記了,錫也他們還在到處找你呢!今天午休的時候伊藤君過來問你有沒有和我們在一起,然後我們就發現你不見了,就分頭找你了呢。”

噗……什麽……

荒逆驚厥的猛然扭過頭,“月子,幫我保密啊,到時候他們問起來就只說我去處理那封信的事情。”

“但是荒逆臉上的傷怎麽辦!”

“就說是摔的,摔的。”

這裏的證詞串得好好的,可事實證明,讓說話漏洞百出的月子少女作證總是不會很成功。當分別找遍星月學院的幾人看到臉頰擦傷的劍持時,都非常的詫異。

“荒逆,臉上是怎麽回事?”錫也擔心的看著她。

劍持還未開口,一邊的月子難得反應快速,“摔的!”

“摔的?”

“嗯,是摔的,絕對不是打架打的哦!”

噗……你TM是在逗我吧!劍持的臉唰一下就青了。

“荒逆~你去打架居然不帶上老子!”左榖一下子就蹦到了堅持身邊控訴道。

“沒有啊,荒逆她只是去處理昨天那封信了。不過,荒逆真的好厲害啊,昨天就知道那封信有問題,我今天找到她的時候……”

劍持的臉已經黑的可以媲美鍋底了。

呆月,你絕對是專業賣隊友三十年吧!一定是的吧!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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